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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一生,一生一事

2024-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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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视网消息:昨日,“中国航天四老”中的最后一位任新民辞世,享年102岁。作为我国“两弹一星”元勋之一,中国航天事业的每一个里程碑和功勋簿上,几乎都能找到他的名字。然而对于足以堪称辉煌的事业成就,他却总是看得很淡,说自己“一辈子就干一件事,研制了几枚火箭,放了几颗卫星而已。”今夜,读传奇,敬不朽!

  “一封电报让我和航天结缘”

  1948年,美国布法罗大学第一次聘任了一位年轻的中国人为讲师,他就是任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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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执教不到一年,新中国即将成立的消息震动了大洋彼岸。任新民辞去美国的大学教职,辗转回国投身新中国建设事业,他一刻也没有忘记“学有所成、报效祖国”的初衷。

  祖籍安徽宁国的任新民,曾于1935年考入中央大学化学系,卢沟桥事变爆发后,为了有机会参加抗日斗争,任新民转考南京国民政府军政部兵工学校大学部,被百里挑一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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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年抗日战争,手持落后武器装备的中国军人,用血肉之躯抵抗日军的飞机大炮,给任新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刺激,那时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学到先进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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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后,任新民被安排在华东军区军事科学室担任研究员。1952年的一天,他突然接到一封电报,通知他赶去北京。受命急忙北上,陈赓将军接见了他,希望他参与协助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成立工作。

  “我在美国学的是机械工程,并非导弹、火箭。”尽管任新民颇感意外,但他决定服从组织的安排,“就这样,一封电报让我和航天结缘。”哈军工成立后,他被任命为炮兵工程系教育副主任兼火箭教研室主任,主要讲授固体火箭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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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6年,中央发出“向科学进军”的号召,提出发展火箭、原子弹等新兴技术,于当年10月成立了我国第一个专门的导弹研究机构——国防部第五研究院。作为该机构的组建负责人,钱学森将任新民招致麾下,让他担任总体研究室主任、设计部主任等职。

  从此,任新民开启了自己与中国航天事业共生、共荣、共奋进的“航天人生”。由于“伯乐之遇”,任新民也与钱学森结下了一生“亦师亦友”的深厚情谊。

  “我国导弹是被逼出来的” 

  “我国的航天事业是在一片空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当时第五研究院参与其中的人也多是外行,就钱老(钱学森)在美国从事过相关工作。”任新民到任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去接收从前苏联引进的P-1导弹模型,并以此为基础进行测绘仿制,探索导弹和火箭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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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任新民作为中方代表在苏联P-1导弹交接仪式上签字

  在导弹研制冲刺阶段,因中苏关系紧张,1960年6月,苏联政府单方撕毁协定,苏联专家准备全部撤走,一些西方媒体宣布,中国的导弹计划夭折了,中国人的导弹梦碎了。此时对于任新民和他领导的发动机研制组来说,没有图纸,没有苏联专家的协助,工作异常艰难。

  “我国的导弹是被逼出来的。”任新民记得很清楚,就在苏联专家撤走后的第83天,1960年11月5日,我国仿制的第一枚近程导弹“东风一号”发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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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发射的“东风一号”导弹

  20世纪60年代,手中握有核武器的苏联和美国,对尚且没有核武器的中国构成了很大的威胁,在这样的国际局势之下,导弹进一步的研制工作,对于中国未来的命运至关重要。

  1962年3月21日,中国第一枚中近程弹道导弹“东风二号”首次试飞,飞行69秒后坠落在距离发射地点300米外的戈壁滩上。作为总设计师,任新民在当时承受重压,经过进一步改进,1964年6月29日再次进行的飞行试验最终取得成功。这标志着中国已迈开了独立研制导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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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风二号”成功发射后,任新民马不停蹄领导研制的“东风三号”、“东风四号”导弹也顺利完成既定任务。

  毛泽东曾笑谈,中国的原子弹只是吓吓人的,可这一吓真把美国人吓得不轻,他们在整个60年代都生活在“火山口”上,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把‘东方红一号’送上太空”

  1957年10月4日,苏联宣布成功把世界上第一颗绕地球运行的人造卫星送入轨道,这标志着人类进入了太空探索的新纪元。

  在1958年的中共八大二次会议上,毛泽东第一次表示,我们也要搞人造地球卫星。该卫星最后被定名为“东方红一号”,而运载它的火箭为“长征一号”,任新民担任该型号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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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五年多的艰苦奋斗,1970年4月24日,我国成功地用“长征一号”运载火箭发射了我国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这使中国掌握了研制多级运载火箭和发射人造地球卫星的技术,揭开了中国航天活动的序幕。“长征一号”运载火箭也被光荣地载入了中国航天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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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下图争相眺望“东方红一号”通过北京上空

  任新民同钱学森等研制试验的有功人员,于当年“五一”国际劳动节晚上,在天安门城楼上得到了毛泽东、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周总理称他们是“中国放卫星的人”。

  1975年,60岁的任新民被任命为第七机械工业部副部长,专门负责运载火箭、卫星的研制、发射工作。这一年内,他连续组织了三颗卫星的成功发射,尤其是组织使用“长征二号”运载火箭,第一次成功地发射和回收了第一颗返回式卫星,使我国航天技术进入了世界先进行列。

  “光环属于大家,失败的原因一定在我”

  通信卫星工程是我国航天事业20世纪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前期的重点任务之一。1975年3月31日,毛泽东亲自批准了由任新民参与制定的《关于发展中国通信卫星工程的报告》,由此有了中国航天史上著名的代号为“331”的通信卫星工程。

  通信卫星工程,由通信卫星、运载火箭、发射场、测控通信和应用通信五大系统组成。“每一个系统都有总设计师或总指挥,而我当时是那些总指挥的‘统帅’。”由此,任新民被大家称为“总总师”。领衔如此庞大而复杂的工程,他说,“光环是属于大家的,而失败的原因一定是‘总总师’没有做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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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331工程”,正是由于任新民的据理力争,才确立了“长征三号”运载火箭第三级使用氢氧发动机的方案,最终有了“长征三号”的辉煌。

  1984年4月8日,“长征三号”搭载“东方红二号”试验卫星腾空而起,标志着中国已经掌握了发射地球同步卫星的能力,由此成为中国卫星通信工程事业发展的一个分水岭。

  “耽搁载人航天立项,对不起江东父老”

  1978年6月,已经担任七机部副部长的任新民,带领中国航天代表团到日本进行学术访问,一名日本记者问,你们中国航天准备不准备载人?相隔不过两年,美国众议院下设的一个专门委员会的主任访问中国时,点名要找任新民,两人见面后这位主任问的问题也是,中国航天准备不准备载人。

  这些问题把任新民问住了,30年来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导弹、火箭和卫星工程上,而现在他意识到是回答这一问题的时候了,任新民开始构想载人航天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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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0月15日“神舟五号”载人飞船成功发射升空

  当时最激烈的争论,集中在中国到底是采用载人飞船还是航天飞机的分歧上。两种不同意见的专家们各持己见。担任评审委员会主任的任新民面对如此情景,不得不暂时休会,但是他私下登门拜访那些意见最为尖锐的专家,希望能够达成共识。

  在次日开会时,任新民说:“载人航天工程马上就要立项了,我们有新的目标、新的任务,如果因为我们几个人意见不一致,把事情耽搁了,对不起江东父老。”他一番言辞恳切的讲话,感动了当场很多人,表决顺利通过。

  直到1992年9月21日,《关于开展我国载人飞船工程研制的请示》得到中央批准,提出要像当年抓“两弹一星”工程一样,抓载人航天工程。至此,中国载人飞船工程正式批准立项,当年起实施。那时,任新民已是77岁的老者。

  此后,任新民参加了我国载人飞船的全部立项论证工作。自“神舟一号”到“神舟五号”的发射,他都亲临现场送行。目送“神舟五号”飞船将中国首位航天员杨利伟送入太空后,记者再三请求采访任新民,他只说了七个字,“好啊好啊非常好!”

  “国家能派上用场,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1999年国庆50周年前夕举行的两弹一星元勋颁奖大会上,任新民获得了功勋奖章,作为中国六项大型航天工程的总设计师,任新民被认为是“总师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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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新民(右三)

  “我几乎是看着中国航天事业成长起来的。对它有非常深的感情,想要付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到了晚年,任新民说自己“人老心不老”。

  原运载火箭副总设计师王桁认为,中国航天界若钱学森第一,任新民就排在第二,“这些事情没有他来做的话,恐怕我们国家现在有些航天的发展,还不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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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新民百岁寿辰 与老伴在北京家中 图/视觉中国

  就像与自己大半生相伴的火箭助推器一样,从“东风一号”导弹到“神舟五号”载人飞船,任新民将中国航天事业推向一个又一个制高点。正是一次又一次零的突破,成就了这位中国航天史上的传奇人物。

  任新民说,“工人盖的房子大家能住,农民种的粮食能解决大家吃饭的问题,我们搞火箭卫星这些国防尖端技术,国家能派上用场也就心满意足了,我们所做的事做得怎么样,只能由后人去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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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2日下午3时,任老离世。至此,“中国航天四老”——任新民、屠守锷、黄纬禄、梁守槃再度重聚。抬眼望去,中国航天事业,已是满天星斗璀璨……

  “中国航天四老”

  任新民,1915-2017,导弹总体和液体发动机技术专家,作为运载火箭的技术负责人领导了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的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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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纬禄,1916-2011,火箭与导弹控制技术专家,被称为“巨浪之父”、“东风-21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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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守槃,1916-2009,导弹总体和发动机技术专家,被称为“海防导弹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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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守锷,1917-2012,火箭总体设计家,对导弹研制过程中重大关键技术问题的解决,大型航天工程方案的决策、指挥及组织实施发挥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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