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疲劳‖透过六次的轮回看生死

文/菇凉

《生死疲劳》书名来自佛经，来源自佛经中的一句：“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据莫言说自己在《生死疲劳》之前，在承德参观了当地一个有名的庙宇，墙上有六道轮回的壁画，给了莫言很大的灵感。

这是莫言花了43天，写完50支笔写完的一本43万字的小说。虽说写了43天，但此书中的主要人物之原型却在莫言的脑海中活跃了二十年。

据说这本书是因为诺贝尔奖的评委读完了《生死疲劳》才把奖项颁给了莫言。莫言说：“假如我能有两本书得以流传，《生死疲劳》肯定是其中之一。”

这本书是我第二次阅读，第一次看因复杂的人物关系给放弃。第二次带着疑问与兴趣，看西门闹是如何在一次次轮回中，看淡生死。

故事讲述了一个叫做西门闹被冤杀的地主经历了六道轮回，变成驴、牛、猪、狗、猴，最后终于又转生为一个带着先天性不可治愈疾病的大头婴儿。

莫言用魔幻现实小说形式，用一个个动物的视角，带我们看从改革到开放近60年的社会变迁，以及西门闹的轮回历程以及心理变化。

西门闹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地主，正直善良，勤俭持家，修桥补路，乐善好施。有一个白氏正房，二姨太迎春，三姨太秋香。

就这样一个好人，却被人五花大绑，被亲人陷害，推到桥头给枪毙了。

西门闹不服，他向阎罗王鸣冤叫屈了两年多，也在阴曹地府受尽了“煎、烤、烹、炸”等各种酷刑。终于，他得到了阎罗王的“法外开恩”，重新回到了人间。

当他以为可以投胎成人的时候，阎王让他成了一匹四蹄雪白、嘴巴粉嫩的小驴子。在阴间的两年后，当他从一只驴的子宫脱落以后，他发现他的二房嫁给了他的长工蓝脸，他的三房嫁给了黄瞳。

蓝脸与自己的二姨太生下来一个叫做蓝解放的孩子，而蓝解放还是像自己一样，坚持单干。而自己帮助过的秋香与混混却背叛自己，过起了夫唱妇随的生活，此时的西门驴的脑子里满是恨意。

对在自己死后的白氏不仅没有改嫁反而独守而是顶着地主的帽子，住在西门家祖坟的看坟屋子里，接受着身体不能承担的劳动改造，西门驴开始愧疚。

西门闹在成为西门驴后，他徒手徒脚地杀过狼、破过墙、踢过洪泰岳、斗过“取卵商”。他敢爱敢恨，维护着西门闹的一切，并追求属于驴的辉煌，最终在成为县长坐骑摔断蹄子。在被蓝脸装了假肢，准备跟着主人大干几年。

却在闹大饥荒的那年，被众人分吃了驴肉。这一代的西门驴只有满心的恨与无休止的追求折腾，最终成为人们口中一道美食。

第二次投胎的西门闹成为了一头犟牛，被蓝脸以一百元买回了家以后，他成了单干户蓝脸的宝贝。

当时的西门屯在搞合作社，蓝脸与儿子蓝解放坚持单干。而西门闹的孩子蓝金龙与蓝宝凤和迎春却坚持入社，要摆脱地主的帽子，成为一名农村人。

西门牛看着儿子蓝金龙成立了“金猴奋起”红卫兵西门屯支队后，对蓝脸这个“单干户”便愈加刻骨仇恨了起来。各种为难蓝脸，用鞭子抽打蓝解放。

当蓝解放希望西门牛用一角抵蓝金龙的时候，他失望了。西门牛无力反驳，在西门牛的思想里，打他的是自己曾经的儿子，只能受着。

第二世的西门牛在蓝金龙的手下，最终在众人戴上的反对公社的帽子以后，被蓝金龙烧死在单干户蓝脸的土地上。

第二世的西门闹宁愿被打，被烧仍然不反抗，放不下亲情，他的骨子里有牛一样的犟性。

第三世的西门闹投胎成了一头猪，被蓝金龙买了回来。这一世的西门闹放下了爱恨，放下了犟性，过着洒脱的猪的豪门生活。

他聪明，漂亮，嫉恶如仇，摆着人的动作，能上树能倒立，能游泳，成了猪场里最风光的猪。

在把谋害他的许宝杀死后，逃离了猪场，在吴家嘴沙洲做了四年的“猪王”。西门猪尽管是猪，却还是有着人的思维，他决定回到他曾经的猪场。

当他看到杀害自己的村子洪泰岳在辱骂轻薄西门闹的妻子时，他一口废掉了洪泰岳让他成了一名太监。看到这里时西门猪还是没有放下执念与恨，还是活在西门闹的影子里。

不过这次西门猪却死的很光荣，他在大冬天把几个孩子从冰窟窿里救了出来，此时的西门猪成了一名勇士，最后被淹死。

第四次的投胎他成了蓝解放家里的一条狗，此时的蓝解放已经成了县长，但他的野心并不仅于此。

西门狗看到蓝解放一步步婚内出轨，并在妻子黄合作劝说无果后，愿意放下一切名利，与庞春苗私奔。

化身为狗的西门在主人黄合作的要求下，接送保护孩子蓝开放，成了镇上狗中的一霸，并找到了蓝解放的情人庞春苗。

在西门狗尽心尽力的一生中，看到了村子洪泰岳与西门金龙的同归无尽，看到了迎春的去世，看到了黄瞳的去世与秋香的自尽，看到了蓝解放与庞春苗的修成正果，也看到了庞春苗怀孕去世后，蓝解放又与从小喜欢的黄互作结成了夫妻。

这篇记忆深刻的就是遗传问题，蓝解放追求追求爱情的执拗像是遗传了蓝脸一心单干的倔强。

而黄合作虽然喜欢蓝金龙，却在嫁给了蓝脸以后一直兢兢业业，做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在得知婚姻出现问题后，用最愚蠢写下血书来挽留婚姻。却在生命的最后终于看开了，愿意成全蓝解放与庞春苗。

最后西门狗在蓝脸在地里挖了坑，被埋在了那个曾经埋过驴，牛的那块地。一切来自土地的，都回归了土地。

第五次投胎的西门闹成了一只猴子，跟着西门金龙的儿子西门欢与庞抗美的女儿庞凤凰在街头卖艺。

它灵活，会表演，引得观众称赞，是个称职的卖艺猴子。它会在主人遭遇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最终在蓝开放得知自己与庞凤凰是姐妹关系后，死在了蓝开放的枪下，蓝开放接受不了现实，自尽而亡。

最后，彻底消解委屈和怨恨的他，通过了阎王爷的考验，第六次轮回时转世成人。成为庞凤凰的孩子，由于是近亲结婚，成了一个头大身子小的怪胎。

余华曾说：《生死疲劳》读起来没有疲惫感，看得让人如痴如醉，这是一本伟大的小说。但是我却从这本书里看出了悲凉，一个执念太深的人，一个不幸婚姻的开始，一个因为贪葬送一生的故事。

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始终带着抱怨和不甘，才是真正的疲劳。人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带伤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真正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

死去的人难再活，活着的人也要活下去，哭着是活，笑着也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