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儿讲述了自己轮回的事,脸上有若隐若现的多种动物的表情:驴的潇洒与放荡、牛的憨直与倔强、猪的贪婪与暴烈、狗的忠诚与谄媚、猴的机警与调皮,这些因素综合而成的那种沧桑而悲凉的表情,有关那头牛的回忆纷至沓来,犹如浪潮追逐着往沙滩上奔涌;犹如飞蛾,一群群扑向火焰;犹如铁屑,飞快地粘向磁铁;犹如气味,丝丝绺绺地钻进鼻孔;犹如颜色,在上等的宣纸上洇开;犹如我对那个生着一张世界上最美丽的脸的女人的思念,不可断绝啊,永难断绝……
一九六四年十月一日,蓝脸带儿子蓝解放去集市买牲囗。牲口市上,有骡子,有马,有驴。
经过驴市时,看到两头又丑又老的驴,蓝脸想起自家已经被杀的黑驴“雪里站”,脸色沉重,眼睛里噙着泪水。
驴市冷清,牛市繁荣。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牛。蓝脸一下子就相中了一头小犍。
这头小犍,约摸有一岁年龄,毛色如栗,皮滑如缎,双眼明亮,透着机灵与顽皮,四蹄矫健,显示着速度和力量。它虽然年幼,但身躯已具有一头大牛的轮廓,仿佛一个嘴唇上生出黑茸毛的少年。
蓝脸弯下腰,对着小公牛伸出一只手,小牛摇着尾巴,走到他面前,伸出浅蓝色的舌头,舔他的手,一下接着一下。
这就是神奇的缘分!
蓝脸掏出一百元钱要卖小牛,卖牛人不卖,要五百元,母牛与小牛一起捆绑卖。可是,蓝脸只有一百块钱。
双方僵持。
这时,洪泰岳带着大队长黄瞳等人也来集市买牛,也看中了这头小公牛,想讨价还价。
卖牛人道,母牛与小牛捆绑卖,两头五百元,少一个子儿就免开尊口。
洪泰岳和黄瞳劝蓝脸参加合作社,他喜欢牛,就安排他当专职饲养员。
蓝脸根本不理睬他们,公社社员打死他家黑驴分食,把他家余粮哄抢干净,是他心中永远的创伤。
卖牛人听说坚持一百元要买小公牛的人是单干户蓝脸,恍然大悟,同意了一百元将小牛卖给他,还将母牛三百八十元卖给洪泰岳,说也让他们争一下蓝脸的光,便宜二十元。
回家的路上,蓝脸一直沉默。临近村子时,他着魔似的笑出声音,告诉儿子蓝解,这小牛的眼睛很像自家那头黑驴的眼睛。
蓝脸向儿子讲了一个轮回的故事,他可能是怀疑小牛是自家驴的转世吧。
读后感悟:缘分真的很奇妙!人与人之间,人与动物之间,有时一次见面,有时一个眼神,就莫名的熟悉,就有了联系。
蓝脸对小公牛也许就是缘分使然吧。
记得林清玄说过:
“有愿才会有缘,如果无愿,即使有缘的人也会擦肩而过。缘是天意,份在人为。无论缘深缘浅,缘长缘短,得到即是造化。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愿我们珍惜来之不易的缘分,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快乐生活,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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