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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叔本华: 生命就是一团欲望,欲望得到了满足就会无聊,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痛苦,人生就像

2024-03-02

生命就是一团欲望,欲望得到了满足就会无聊,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痛苦,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左右摇摆。

1860年9月20日,叔本华在起床时不慎摔倒,头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但他看上去似乎并无大碍,当天晚上依然安稳入睡。第二天叔本华照常早起,仍按之前的惯例,洗完冷水澡后才吃早餐。女仆为他打开房间的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流进来,然后才出门出去迎接医生。几分钟后,当他们走进房间时,发现哲学家倒在沙发的一角,已经与世长辞了。

人们在叔本华的遗稿中发现这样的文字:

“我一直都希望死得轻松......我将怀着已经完成自身的使命,为回归于那赋予我如此之高天资的来处而感到满心喜悦。”

在旁人看来,叔本华活得似乎并不成功而且还充满着痛苦。他幼年时就过上举家漂泊的日子,父亲的自杀更使生活蒙上了阴影;他患有多年的郁抑症,哲学作品不被世人认可,是无名的滞销书作家;在柏林讲学时还惨败给了黑格尔;他因不堪噪音干扰而将一名老妇推出房门,致其受伤,被迫打了6年的官司,最终败诉,成为人生的污点;他与自己的母亲反目,至死不相往来。在妹妹和卷毛狗相继离世后,孤独的哲学家才着手写作《附录与补遗》,如果没有这本书,叔本华或许还无法享受到人生最后9年的尊荣,而是在孤独中默默地死去。

尽管一生充满着痛苦,但在叔本华看来,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能够带来愉悦的心情奔赴死亡,而不是像俗人那样满怀疑惑并略微不舍的离去——因为,叔本华能够直面生活的痛苦,看透了人生。

痛苦才是生活的基调

在叔本华看来,人不过是生存意欲的客体化,是欲望的化身。七情六欲就像月亮的阴晴圆缺一样,总是在匮乏与满足之间轮回,且匮乏的时候多,满足的时候少。不幸就像月缺,幸福则如月圆。

追求幸福就需要付出努力,而努力本身就是一种辛苦乃至痛苦,此时的过程就像上弦月一样,逐渐向满月靠近;在欲望得到短暂的满足之后,无聊也就随之而来,月亮开始往下弦变化。

努力的痛苦多因匮乏,无聊的痛苦则因厌倦。前者通过千方百计的积蓄来满足内心的贪欲,后者却要进行肆意的挥霍,以免情绪变得抑郁。叔本华说“厌倦是痛苦的一种形式”,只有人类才能感受到它。对于那些多愁善感的富人来说,他们的痛苦哪里会比乞丐少呢?故而穷人节衣缩食、存储货币,富人则纸醉金迷、百般挑剔——谁都遭受了生存意欲的奴役。

推动人生向前的不是幸福与满足,而是不幸与痛苦。况且人生并非一直向上发展,对于个体来说,中年之前是上升阶段,晚年则走向衰亡。如果一个人活到了暮年,不顾躯体的衰退,仍要去追求所谓的满足与幸福,那会是多么荒谬的事啊。

可见,追求幸福并非人生中一以贯之的目的,人生的基调是痛苦的,我们所要做的是直面各个阶段的痛苦。

为什么要正视人生的痛苦?

人是生存意欲的化身,欲望只单纯地追求满足,这就给我们造成了一个与生俱来的错误观点——“来到这一世界,目的就是要过得幸福愉快”。

谁要是坚信这个错误的原则,就必然要被生活所捉弄了,他会认为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着矛盾,处处与自己作对,剥夺了自己应得的幸福。当我们走出父母营造的温室,初次体会到生活的坚辛后,就会明白这一世界不是为了让我们享受幸福而设计。

当现实与理想发生矛盾时,乐观主义者时而将自己的不幸归因于环境,时而又归咎于别人,要么是埋怨自己时运不济,要么就责怪自己蠢笨无能。如果他肯放开眼界、审视人类,就会看到大部分人其实都是不幸的,很少有人能做到心满意足。大家在生活中都备尝辛酸,都没有得到自己渴望的生活方式,只得选择了苟且——如果人生的目的就是过得幸福愉快的话,那么未免也太虚幻了,因为人类的大多数都与它无缘

真正说来,人们所普遍共有的应是痛苦。快乐的理由不胜枚举,而痛苦的原因无非是匮乏与厌倦。在人生的上坡路上,我们要直面痛苦,在匮乏与厌倦之间寻得平衡,避免滑向两个极端。这时候,我们是顺着生存意欲来行动的,我们要伺候好这个人生的主子,避免被它折磨;而到了晚年,我们的器官逐渐衰退,眼睛变花而五色衰,耳朵转背而五音退,牙齿脱落、味觉变淡,手脚日渐迟钝,记忆力也下降,而男女之欲更是消散。随着感官的衰退,生存意欲的锁链也变得松懈了。这时候我们要做的是转过身来,背对痛苦,逆着生存意欲,以此来净化人生。

在痛苦中净化我们的人生

人生犹如一片苦海,我们夹杂着泪水来到了人间,在生活的海洋中遨游,只愿到达彼岸。许多人不肯正视游泳的坚辛,不愿承认生活的劳累与痛苦,便拼命给自己幻想一个美好的彼岸来。他们编造谎言,对旁人说上了岸就是无忧无虑的天国,那里的幸福将会是永久的,不需要用努力和痛苦来做代价——他们不知道,在苦海的彼岸,等待着的只是死亡与虚无。

对于这个彼岸,叔本华说

“死亡的确被视为生活的真正目的:在死亡的瞬间,一切都有了定夺,而之前的整个一生只是为此定夺而做的准备功夫而已。”

死亡就是人生的结果,是生活所结出来的果实,是对以往的一切进行定夺与概括。死亡告诉每个将死之人这样一个真理:

人的一生充满着痛苦,不幸便是它的常态,然而你从来就不敢正视它

反而通过各种“瞒”和“骗”来安慰自己——你追求功名,一心往上爬,然而所有的帝王将相不都同为枯骨了么?你敛金聚宝,厌多恨少,然而要上岸时又有什么能带走呢?

死亡给你的人生做出了评判,你活了一辈子都没活明白,不知道人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有当你在苦海之中回头观望时,才是一种解救和解脱。我们这一生有着无数次回头的机会,只是生存意欲统领着七情六欲,干扰了我们的判断。只有到了老年时,随着身体的衰败,意欲也会随之消退,就像傍晚的阳光不再刺眼一样,此时只要肯回头,便能看清生存意欲的真面目。

老年使人仿佛回复到生殖系统尚未发育前的无邪状态,这时自私自利让位给了对子女的爱、努力赚钱让位给了保持健康、奔波劳累让位给了享受生活。这时候我们就要背对着痛苦,回过头去观看人生的苦海。看透人生的本质是痛苦后,我们不再留恋与它,不再渴望永久占有。对幸福和愉悦的虚幻追求逐渐转化为安乐与沉静,人的内心不再苦于逐求、不再耽于贪欲,不必去为名利而勾心斗角,不用因为异见而口诛笔伐。

到了人生的末期,我们更需要做回纯粹的自己,获得了道德净化的契机。当我们日渐接近于死亡的彼岸时,良心的拷问会不时出现:我这辈子有过哪些不义行为?我伤害过了哪些人?我是否因自私自利而忽略了作公民的责任?如果我们做不到问心无愧,是否需要进行弥补,以免此生有缺憾?

当我们回过了头,把苦海人生都看透之后,心灵才会得到净化,并且在安乐与沉静中过完余下的日子,不再迷恋于长生,也不会悲观厌世,而是淡然处之。生活的痛苦依然会存在,但它已经不是我所要极力避免的灾难,而是像烦人的闹铃一样时刻提醒着——

我还活着,切勿睡去!

叔本华说过:“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他酣睡时,而不幸的人最不幸的时刻,就是在他觉醒的瞬间。在苦恼的人生中,由于有死亡,可以得到一种慰藉。”

或许叔本华“痛苦地”走完了他72年的人生,终于等来了他所说的心灵慰藉,他认为活着才是惩罚,是人类赎罪的行为,而永恒的寂灭,才是真正通往幸福的终点。

叔本华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观点?是否对生命太过于悲观?又或者是否是他个人的意志和主观能动性的体现?

叔本华在通过他一生的哲学系统研究中,总结出了生命的一个我们不愿承认却又现实得让人无法反驳的观点,那就是:

所谓人生,就是欲望和厌倦之间的不断流转。没有任何事物值得我们奋斗、努力和争取,一切财宝都是空无,这个世界终必归于破灭,而人生就是得不偿失的交易。

欲壑难填产生的痛苦,和持续的倦怠

人的一生,不过都是在为自己的“欲望”买单。欲望的多少,决定了人的努力程度与得失的心境。

人,就是由“欲”所构建的一个实体存在而已。无论是生命的产生,还是存活的过程;无论是人生存最基本的需求衣食住行,还是物质与精神的满足状态,皆由“欲”而来,并延续着生命的整个过程。

欲望这东西,似乎它的出现就是让人一生马不停蹄不断追求又始终无法满足、驱使人“努力”的一种存在,生生不息的幻象。

有欲望,就有竞争,就要努力,就有强势文化,就有掠夺与侵占,当一方的欲望通过不同的条件与形式得到满足,破格获取以后,另一方便一切成空,只有在痛苦中挣扎地活下去,而这种现象往往又是毫无休止地在进行着,于是痛苦便成了人生的基调,而获得者嘴里所谓的幸福,也不过是暂时的、自我麻痹的短暂快感而已,因为前一种欲望获得了满足之后,随之便会产生新的欲望,又一轮“征战”开始。

人的欲望满足之后,空虚便会乘虚而入,随之而来的便是苦恼。

叔本华认为:人生就像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摆动,这才是人生的终极要素。人在屏蔽了痛苦与苦恼之后,也只剩下倦怠。正如贫穷是人们苦恼的常见原因一样,厌倦是上流社会的祸害。

贫穷的人为生存而苦恼,上流社会在物质充裕后会对当下的“拥有”产生倦怠,无聊与精神贫瘠充斥了整个生活,于是会不断地寻找刺激新奇的事物来满足欲望的深渊,寻求与满足的过程越短,空虚的间隔便会越短,中间间隔的时间越长,倦怠期也就越长。

叔本华觉得痛苦是人类的基调,这一点亘古未变。不管多么伟大的人还是微不足道的人都是如此,就算留有传记的名人,里面也是由苦恼和大小灾难而书写成的。

毫无意义的“努力”

大自然创造了生命的同时,也创造了时间与空间,有了时间,才会有历史的存在,才会在时间里产生世事无常。因此,生命在时间里也会产生不同的形式,叔本华认为“空虚”便是时间之流中唯一的客观存在。

如果将生命过整个过程比喻成金钱的收支的话,我们的一生都在领取生命的馈赠,而死亡便是我们最终开出的那一张收据。无论这一生有多努力,最终都会化为虚无。因此,叔本华说:“一切努力和欲望皆为迷误。”

当叔本华以悲观主义色彩来看待人间和生命的时候,我们所谓的努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这正如我们看蚂蚁每天不辞辛劳地从很远的地方搬远一粒米回到巢穴一样,他们的努力在我们看来也毫无意义。努力只是生存的一种意志的体现,是一种惯性,不掺杂任何思考与意义,只是单纯地为生存而“努力”,正如植物的努力状态就是扎根去拼命吸取周围的养分,这种努力是以夺取另一方而获得的,而它本身对“努力”并不自知。


无疑,叔本华认为自己的一生无忧无虑,能够专注地研究哲学,不受生计的困扰与分心,得益于继承了父亲的那笔不菲的遗产所提供的富裕条件。叔本华靠着父亲留下的资产收利息就已经够他过好这一生了,况且他还在自己去世的时候,将继承所得翻了两倍,终生未婚无子的他,将这些财产留给了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给残障军人和孤儿寡妇。

叔本华的一生不需要努力就已经胜过很多人了,正因为有富足的条件,他才能专注于他的爱好哲学研究上,虽然在晚年才出名,但也比他自己预计的活着赢不到声誉要提早了好些年。

不需要为生计努力的叔本华,却提出了努力毫无意义的观点,只是因为他虽然无需为物质获取而努力,但他的精神状态是以痛苦为主的,这大概是文人,尤其是哲学家的通病,因为痛苦才是天才灵感的源泉。

在残酷的世界,安静地活

叔本华是一位非常自负的哲学家,在他并未知晓自己会获得如此高的声誉的时候,他就已经“目空一切”地说过这样一句话:“不是我配不上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时代配不上我,在这两种 情形下,我只能保持缄默。我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加入现在的哲学争辩。人生过得很快而了解得却很慢,因此,我不会活着看到自己赢得世俗的声誉。”

事实证明,叔本华的这种自负又是天才的蔑视与颇为坚信自己的哲学一定能大放异彩的预见。

世俗的愚昧与世间的残忍,经常让叔本华陷入痛苦之中,可他从来不会屈尊自己去迎合世俗的看法,宁愿独处与安静地活,不为任何外界而改变自己的心志,在无法获得外界的认同与理解的时候,他自我安慰道:“不要忘记你是一个哲学家,上苍叫你从事这种工作,且心无旁骛,也不要走别人的路子。要保持高尚的心志,培养超俗的见地,痛苦和失败也是必要的。正像一艘船,必须要有压舱的货物,否则就成了风的玩具,很容易倾覆。”

叔本华觉得人生本来就是痛苦的时候居多了,人往往还要进行自我的精神内耗,幻想出各种情形来浪费自己的时间与劳力,还要借“反省”去回忆过往的痛苦不堪,以增加自己的心理负担,人的智慧越高,认识越清晰,痛苦也就越多,因此,天才的苦恼最多。

有两种手段其实是可以化解这种痛苦状态的存续时间的,第一种是靠大智慧,但往往99%的人都不具有;第二种便是靠道家的“清静无为”思想,比如老庄和古希腊的斯多亚学派,还有佛教里所说的心无挂碍,淡看一切,达到人生出离的寂然状态。显然第二种也并非大多数人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中能够做到的。

正因为这个世界的残酷不公,才会有国度的法制存在,才能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觅到属于自己的一方清静之地,才能在长久的痛苦中获得短暂的宁静,然后又回归到现实的残酷里,继续痛苦地活下去。

所以,有一种说法是:

生,是悲伤的;死,是欣慰的。

柏拉图说过:“死亡虽永远攫夺了我们的意识,但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最聪明的人不求最幸福的日子,但求没有酣梦的睡眠。”

这里的死亡显然不能歪曲地理解为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与状态,而是哲学讨论范畴的一种自然存在形态,叔本华着重讲过他所描述的死亡状态绝非自杀,尽管生命是欲望与痛苦的交替,是以无聊空虚为主的,但他接着对求生意志的肯定又进行了另一番的详细阐述。

针对努力毫无意义的人生,与空洞的存活这层哲学探讨,叔本华只在论述一个道理:“人生实无意义,徒劳的努力得不偿失”。

正如叔本华说自己最具争议的那个观点便是:

老年与经验携手并进,引导他走向死亡;

那时他所觉悟的是,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是徒然花费如此长久、如此辛劳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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