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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论》

2023-12-10

《诗论》这本书躺在书柜里已经妥妥地两年了,之所以束之高阁是被书名中的那个“论”字缚住了手脚。荷月的溽热带来了“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壮美与诗情,书柜里的银白色书封的《诗论》就这样走了下来。

诗是什么呢?犹记得荷尔德林的那句话,“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还有一句耳熟能详的时髦话,“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诗,离我们有多远?

一、诗,源于久远

朱光潜先生在《诗论》中就诗的起源问题进行了历史与考古学的方面的分析,证据不尽可凭,诗与民间歌谣是有关联的,经过朱光潜先生的论述,《诗经》成为最可靠的古诗集本。我喜欢《诗经》,喜欢诗,“诗以其直观的自然植物唤醒了、提醒着人们的记忆。《诗经•甘棠》”“诗人的本领就在见出常人之以不能见,读诗的用处也就在随着诗人所指点的方向,见出我们所不能见;这就是说,觉得我们所素认为平凡的实在新鲜有趣。我们本来不觉得乡村生活中有诗,读过陶渊明、华兹华斯诸人的作品之后,便觉得它有诗……”好一个“见”字,顿觉得诗人就有“画龙点睛”“点铁成金”本领。读《诗经》,一些逗趣的歌总会吸引我的眼球,譬如《摽有梅》。我生活的地区,附近的山上种满了梅树。初春的时候,梅花次第开放,远远地看过去,连绵起伏的小山就如同披上了一件件彩色的长袍。梅是分种类的,我独爱青梅。青梅将熟未熟的时候,可以发酵、泡酒。收梅的情景更是让人心旌摇动,“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这是繁忙而快乐的日子,反复咏唱着“摽有梅”,反复逗趣“求我庶士”,越斗则兴趣越浓,劳动的热情就越高涨,劳动的场面就越火热,哪怕“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诗就是这样把“劳动”“表现”了出来。朱光潜先生从心理学方面阐释了诗的起源,得出诗或是“表现”内在的情感,或是“再现”外来的印象,或是纯以艺术形象产生快感,它的起源都是以人类天性为基础。什么是表现呢?“我们心里先有一种已经成就的情感和思想(实质),本没有语言而后再用语言把它翻译出来,使它具有形式。这种翻译活动通常叫做‘表现’(expression)。所谓表现就是把在内的‘现’出‘表’面来,成为形状可以使人看见。被表现者是情感思想,是实质,表现者是语言,是形式,这是流行语言习惯对于‘表现’的定义。”对于“流行语言”对“表现”一词意义的暧昧,朱光潜先生分别从“情感思想和语言的联贯性”“我们的表现说和克罗齐表现说的区别”谈论情感思想与语言文字的关系。从“表现”出发,朱光潜先生向我们阐释了“诗与散文”“诗与乐”“诗与画”的区别和内在的联系。朱先生认为诗歌与音乐、舞蹈同源。就诗与乐的关系说来,中国旧有“曲和乐曰歌,徒歌曰谣”的分别。《虞书》有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 诗就这样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地流长。

二、诗,源远流长

在《诗论》中,朱光潜先生向我们论述了诗走向“律”之路的缘由,而我特别喜欢的是《中国诗的节奏与声韵的分析》,作者以“论声”“论顿”“论调”三章加以阐释,因为我觉得声音饱含着情感和心绪。我以前对声音的感觉仅局限于声的高低长短,浑然不懂还有“音势”之说,对“音质”的理解也是宽泛的,读了朱先生的《声的分析》才豁然开朗。在读《四声与调质》的时候,忽然就想起2015年在“凤凰研修营”学“朗读与吟诵”的旧事来。记得当时网友芦笛笙苼吟诵了“唐调”《清明》,抑扬顿挫,催人泪下,大致的节奏是这样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们咿咿呀呀地学着,真有点“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节奏律动悄然而至。“节奏自然也是帮助和谐的,但和谐不仅限于节奏,它的要素是‘调质’(tonequality)的悦耳性。”“中国诗的节奏不易在四声上见出,全平全仄的诗句仍有节奏,它大半靠着‘顿’。它又叫做‘逗’或‘节’。”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我们聆听着陈少松教授吟诵着陶渊明的《饮酒》,感受着他对读书的兴之所至,怡然自得。在《诗论》中,朱光潜先生专门用了一个章节来聊陶渊明。为什么呢?朱先生说,“渊明在中国诗人中的地位是崇高的。可以和他比拟的,前只有屈原,后只有杜甫。屈原比他更沉郁,杜甫比他更阔大多变化,但是没有他那么醇,那么炼。”我更在意的是朱先生说“渊明的一生生活可算是‘半耕半读’”,说“渊明读书大抵采兴趣主义,我们不能把他看成一个有系统的专门学者。他自己明明说:‘好读书,不求甚解’……”对于渊明的“读书”模式,我很是推崇。前天,微信中跳出了这么一个新闻:“林志颖儿子在法国图书馆被赶出去,背后原因值得深思……”是啊,为了读书而读书,读书带着莫大的功利,如此读书,其“悦”几何?所以,等过了读书的那段日子,就把阅读弃之一旁,无暇问津,这该是多么沉痛的“阅读”经历啊。“渊明所以达到这个境界,因为像他做人一样,有深厚的修养,又有最率真的表现。‘真’字是渊明的唯一恰当的评语。”在《给一位写新诗的青年朋友》的信中,朱光潜先生谈到自己对“诗”看法——“诗是最精妙的观感表现于最精妙的语言,这两种精妙都绝对不容易得来的,就是大诗人也往往须费毕生的辛苦来摸索。”

浅显的文字,多维的譬喻,让高大上的理论变成日常可见的事物。掩卷沉思,我印象中最深的是在《诗与谐隐》这一章中,诸如“现实世界好比一池死水,可笑的事情好比偶然皴皱起的微波,谐笑就是对于这种微波的欣赏。”“弓拉到满彀时总得要放松一下,不然弦子会折断的。山本不可移,中国传说中曾经有一个移山的人,他所以叫‘愚公’,就愚在没有穆罕默德的幽默……”

再一次问问自己,诗有多远?当与人类一样久远。诗有多远?与人类一般源远流长。朱光潜先生曾经说过,“诗的疆土是开发不尽的,因为宇宙生命时时刻刻在变动进展中,这种变动进展的过程每一时每一境都是个别的,新鲜的,有趣的。所谓‘诗’并无深文奥义,它只是在人生世相中见出某一点特别新鲜有趣而把它描绘出来。”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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