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奖四十年｜第三届茅盾文学奖颁给了谁？路遥《平凡的世界》以第一顺位名次，首摘茅奖

2024-10-01

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参评作品名单于近日公开，这一届，包括余华《文城》、阿来《云中记》、葛亮《燕食记》等239部优秀作家作品，入选其中。按照茅盾文学奖的过往流程，获奖结果通常在评选年度下半年，予以公开。

回看过往，茅盾文学奖在国内走过十届，连续40多年，未中断一届。整体来看，可以反映出国内读者四十载文学审美范式的变化。

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评选之际，扬子晚报/新闻开辟专栏，对过往十届获奖作家作品进行梳理。这一期，我们回到第三届。本届最大的亮点在于现实主义代表作家路遥以第一顺位名次，首摘”茅奖“。

创作出《人生》高加林等经典文学形象之后，路遥暂别文学圈，回归黄土地，居家写作六年，终于在1986年完成了对百万字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的撰写。

1991年，茅盾文学奖在北京举行颁奖仪式，路遥接过奖杯的画面，被摄影机捕捉并记录下来。一年后，他因为肝硬化腹水医治无效逝世，年仅42岁。既此，《平凡的世界》成为作家路遥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

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作品有5部，分别是：路遥《平凡的世界》、凌力《少年天子》、孙力和余小惠《都市风流》、刘白羽《第二个太阳》、霍达《穆斯林的葬礼》；另外，本届特设荣誉奖，萧克、徐兴业分别凭借《浴血罗霄》和《金瓯缺》获奖。

相比一、二届，这一届评委人选有所调整。评论家朱晖后来分析，从评选过程和评选结果来看，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调整文学期”：在这一时期，长篇小说创作的宏观格局有了明显的改观，通俗文学崛起，派生了一批讲求娱乐效应的长篇小说；与此同时，中篇创作园地“溢”出来了一批“小长篇”，打破了“史诗”在长篇小说创作和理论批评领域的一统天下。

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评选范围：1985年—1988年首版长篇小说）

1.路遥《平凡的世界》

不熟悉文学的人，一定也听说过路遥的故事，不熟悉文学的人，也可能听说过路遥创作《平凡的世界》的经历。提到路遥，人们往往会心情复杂，这是一位让人感到“遗憾”“敬佩”“惋惜”的作家，42岁去世，读者将对他的思念化成了一句话：如果路遥还在……

早在《平凡的世界》一作惊人之前，路遥已经因为发表中篇小说《人生》，在全国范围内引发轰动。他在《人生》里创作出的农村知识青年形象“高加林”，在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不断地被重新演绎。

写作《平凡的世界》，路遥倾泻了太多的心血。去世前，他在病床间写出的随笔《早晨从中午开始》一书中，向读者介绍了这本书创作背后的心路历程：紧张的思维和书写所造成的焦虑或欣快已经使（他的）精神进入某种谵妄状态。上厕所是一种小跑，到厕所后，发现一只笔拿着笔记本，一支笔拿着笔，赶忙又一路小跑回到工作间放在“武器”，再一路小跑重返厕所……

《平凡的世界》是一部全景式表现中国当代城乡社会生活的百万字长篇小说，该书以中国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十年间为背景，通过复杂的矛盾纠葛，以孙少安和孙少平两兄弟为中心，刻画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众多普通人的形象；劳动与爱情、挫折与追求、痛苦与欢乐、日常生活与巨大社会冲突纷繁地交织在一起，深刻地展示了普通人在大时代历史进程中所走过的艰难曲折的道路……

后来，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陈忠实（《白鹿原》作者）评价说：《平凡的世界》是茅盾文学奖皇冠上的明珠，激励千万青年的不朽经典，最受老师和学生喜爱的新课标必读书。

2.凌力《少年天子》

和路遥一样，凌力也是在黄土地陕西成长的作家，祖籍江西，1942年出生于延安，2018年在北京逝世。

凌力的创作和研究主要是围绕清朝历史展开，比如说这部获奖作品《少年天子》描写的是清朝入关后第一代皇帝顺治。

本书讲述了顺治帝面临明清鼎革之际的严峻局面，励精图治，力求变革，但不断受到朝廷保守势力的阻挠，政治风云迭起。他能书会画，多情善感，醉心追求心向往之的爱情和婚姻生活；但皇帝的爱情和婚姻牵连着宫廷权力的争夺，顺治在这方面的举措也引发了爱和恨、生与死的尖锐矛盾。终其二十三四岁的一生，顺治在政治上的失败和爱情上的破灭，反映了深刻的性格悲剧和历史悲剧。

3.孙力和余小惠《都市风流》

这是茅盾文学奖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将奖项颁给了合著作家作品。两人均是跨界作家，孙力原是天津青年报社社长、总编辑，而余小惠是天津中医学院教师。

不过，《都市风流》获得“茅奖”，在后来引起非议。

文学评论家洪治纲在那篇影响甚大的《无边的质疑——关于历届“茅盾文学奖”的二十二个设问和一个设想》中批评，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评选所允许的时段内（1985-1988），正是各种审美观念的小说大会演的高峰期，并且产生了一系列相当优秀的长篇作品，如张炜的《古船》，贾平凹的《浮躁》等，“评委们却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都市风流》以北方某大城市的市政建设为中心，刻画了上至市长下至街道妇女的生态和心态，反映了当前城市改革的复杂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