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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海海(麦家所著长篇小说)

2024-05-27

小说采用了多视点、零散化、非线性的叙事手法,这对作者与读者都是一种挑战。但上校这个人物,没有在纷繁的话语中变得暧昧不清,或者自相矛盾,而是作为一个独特人格站立了起来。不像之前困在单一上帝视角里的《风语》,《人生海海》中上校的故事,则纯以第一、第二人称交代出来。这样的写法,使英雄和读者之间不再隔着一个全知全能的讲述者,读者和最主要的讲述者“我”一样,都是听故事的人,“我”在听故事时的紧张、激动,尤其是偷听老保长藏了一辈子,为医治爷爷几乎致死的心病才讲、且只对爷爷一个人讲的上校往事时那种触碰禁忌的快慰,特别能引起读者的同感—听故事本身也变成一场小小的冒险。同时,麦家在紧要关头对叙事的有意打断,比如老保长说故事的中途,又去撒尿,又去拿烟,这种延宕,一来给读者以节奏感,避免阅读的倦怠,二则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有同工之妙,刺激了听故事的欲望。在小说的思想底蕴、文体实验价值被普遍强调的当下,麦家仍然追求小说的可读性,这是他能够贯通雅俗的重要基础,也是他的写作得以接续上传统民间叙事气脉的地方。《人生海海》的讲述者,如老保长、爷爷、父亲、林阿姨等,多是平凡人,相较《风声》中的教授、作家和全国政协委员的母亲,精英气要少得多了。在普通人和英雄的相处中,英雄不仅得以摆脱单一的光明色彩,露出有缺陷、因此也就更有人味的一面,还与俗世的物质建立起了紧密的联系。当读者去触摸上校这个人时,就知道他不仅是属于大时代的,也是属于小地方的,双家村的气候、作物、饮食、建筑等等,都是真切的,有温度的。麦家以往笔底的英雄,多少带着点儿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飘”,而上校却有一种坠手的扎实感,这显然和麦家在准备写作材料时回到童年、回到故乡的选择大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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