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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患同盟里,重读生命有痛人间值得

2024-06-19

  好不容易怀上的胎儿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可有两全法?血脉相连的准妈妈抱定生命可贵、真爱至上,哪怕一生揪心;心外科大夫觉得,让孩子从出生就背负着“定时炸弹”恐怕过于残忍。类似“扎心”一问兴许是传统医疗剧里常见的,但这回不太一样。正在憧憬生命的准妈妈是重症监护病房的护士长,持反对观点的医生头上时刻悬着家族病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是医也是患,没有楚河汉界。

  电视剧《问心》在央视电视剧频道播出近尾声,随着更多人物的内心拼图逐渐完整,发生在三甲医院心脏中心的一幕幕泛开涟漪。医院是观察浮世众生相的窗口,这已是许多创作者的共识。这部医疗剧把写实性与专业性前置,在大众认知的范畴内,编剧悄然抹去医者与患者之间的身份结界,用局部几个医者也是患者的复合角色强化了全局的立场——即便抉择两难,但在抵御病魔的抗争中,医与患从来都是一条战壕的战友。

  立场的拓宽荡开了故事可能获得的同理心。于是在医患同盟里,观众得以穿过人性的摇摆,从医疗切口重新打开人世,阅读现实主义创作中颇为珍贵的议题:生命有痛,人间值得。

  在司空见惯的地方,犀利剖开现实的血管

  行业剧难,医疗剧难上加难。普通人的一生或许可以不接触律师、公关,不和投资顾问、IT大牛打交道,但没有人与医院、学校零交集。偏偏,《问心》的出品方上海柠萌影视拍完“小”系列的教育故事后,接着啃医疗这根硬骨头。“教育与医疗是现实题材创作的热点、焦点,更是难点。”中国广播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副会长李京盛说,“医疗剧骗不了观众,写实性是观众最挑剔的。”

  《问心》的第一个故事,即将跳槽到东立医院的心外科大夫林逸在街边“捡到”名患者,不仅自己亲手把病人送进医院,还嘱咐未来同事、心内科大夫周筱风务必劝说老人家尽快住院治疗。正在问诊,手术室发来增援求助,待周筱风回到诊室,自觉身体硬朗的老人早就扬长而去,再见已是心肌梗死急救不治。是规律生活、保持运动,日行两万步的人倒下得毫无征兆,还是身体的预警没被及时读懂?对不遵医嘱自行离去的病人,医院担不担责,医生算不算失职?医与患各自视角下的问题式开场奠定了整部剧的基调。《问心》问什么,是人体重要脏器的健康,是医者医德医心,也是社会万象人心沟壑;《问心》怎么问,有提问、追问、叩问,也有扪心自问。

  在一个个问号里,医院乃至社会上一些并不陌生的画面被坦率呈现。过劳导致心衰的患者被伴侣放弃,很难说是爱情婚姻的堡垒不堪一击,还是“万一人没了、钱白花了”的悲叹值得同情;每天悉心照护忙到脚不沾地的护士吼了病人,事关至亲,或许谁都可能像剧中病人家属那样把一时之失误认为“虐待”;在“程序正义”上险栽跟头的医生照流程问诊,背负一家老小生计的外来务工者只在乎眼前的检查单是否张张必要……医护人员高负荷运转的辛劳,老百姓对看病难、看病贵的顾虑,让打工人心有戚戚的职场秘辛,桩桩件件都似乎照见观剧的“世另我”。

  能在司空见惯的地方如柳叶刀般犀利剖开现实的血管,敢于触碰医疗领域的真问题,创作的来时路值得复盘。为求“真”,编剧周艺飞在前期调研中时不时跑各家医院“上班”,跟着医护们开会、问诊、查房、陪值夜班,整整磨了两年剧本。开机前,剧组安排主演们进入青岛当地的三甲医院见习采风一个多月。从两年的剧本创作到132天的拍摄期,共150余位医学顾问为剧组的医疗专业性接力护航。“笨功夫”最终换来了不少医护行家的感同身受。北京积水潭医院心内科主任刘巍在微信朋友圈里对《问心》不吝赞美:“虽是电视剧,更像是一本心脏科的教科书,相当专业!”

  最新剧情中,患先心病的女孩彩云来东立求医,陪同她的是打小看着姑娘长大、为她四处寻医的当地医生。先心病的孩子长到18岁,一些地方的儿科不再接诊成人,但成人医院真的是更好的选择吗?周艺飞说,类似彩云的烦恼困惑曾在剧本调研中被不少医生提及,他们希望能借此为延续医疗发声。让人欣慰的是,今年9月上海市卫健委对上海两家儿科专门医院作出批复,同意他们为年龄超过18周岁的特殊疾病患者提供连续性医疗服务。剧中人的理想已照进现实,无疑是现实主义创作最好的回馈。

  让情感的黏稠,弥合生死命题中人心的裂痕

  心脏中心里,那林林总总的纠结、祈愿,生的欢喜、逝的痛苦,是医护们常看到的世界。而他们也在这个世界里活出各自的热血和生命力。

  心外科大夫林逸,天赋型选手,不知世故的理想主义和横冲直撞的性格是旁人眼里属于他的一体两面。可当他略显局促、被医疗器械塞满的家向观众敞开,当他长年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哥哥倒在绿影扶疏里,观众会渐渐读懂他的冲动甚至出格。心内科大夫周筱风做人讲原则、做事守准则,他表层的精英感源自多年努力不懈才捶打出的光泽。年少时的遭际让他习惯封闭内心,可常年严肃又靠谱的人接连遇上“小太阳”般的妹妹和直线条追爱的女律师,他偶尔的天真和渐露的暖意更显反差的可爱。至于监护室的方筱然,没有人能拒绝温柔着济世救人的白衣天使。这样一群有温度的人,他们奔跑在时间的一线修补心脏健康,也竭尽所能缝合人心的伤疤。

  假如说医者能治疗身体的疾病,那么《问心》尝试把医与患的边界打开,努力从人与人的双向情感奔赴里写出向阳的能量。

  剧中有位杨阿姨赚走了不少观众的眼泪。这位医院的“常客”善良又包容、豁达又乐观,几乎治愈着身边所有人。住院的日子里,她宽慰痛失所爱的蔷薇,像个老友般陪在失能老人“花儿”的身边,她解了周筱风的心结,也被那些虽兢兢业业热爱自己的选择、但只能“有时治愈”的医护们当成心情的“树洞”。杨阿姨不是主角,可她对生命、生活的积极达观却又潜移默化影响着剧中人。

  文艺评论家仲呈祥说:医学和艺术宛如“亲家”,医学问诊生理疾病,艺术能够疗愈精神,两者都最终汇聚到“人”这个焦点上。“《问心》超越医疗故事进程,将生活情节与医疗题材水乳交融,写出了人心灵的轨迹,有‘人心’的味道。”医患同盟、交付信任,当人间疾苦摇撼医院的大门,情感的黏稠真的可以弥合生死命题中人心的裂痕。

  世界需要治愈系。几年前曾遭遇职业至暗时刻的北京眼科医生陶勇在微博上分享了他的观剧感受。文章尾声,他这样写道:“心脏一生勤勤恳恳,每一秒都在输送血液,在75岁的生命旅程中,它跳动30亿次,输送2亿升血液、1.5万立方米氧气,获得的价值回报就是各个器官和身体部位对它的无限尊重。心脏的爱,多么诚实;人心黑白,时间可辨。人的一生,你真心勇敢对别人,就终将收获丰盛的回报。问心无愧,此生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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