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招聘“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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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锦鲤财经 

上半年的职场世界一地鸡毛，裁员、降薪、失业……随便一出变故都剧烈牵扯着“打工人”紧张的神经末梢。后疫情时代，历经生活摧残的打工人们好不容易等到经济形势有所好转，收拾好心情准备重新开始时，却没想到被各类招聘网站给摆了一道。

11月23日，有媒体在微博爆料BOSS直聘上有不少企业打着招聘助理的幌子，实则牵扯色情交易。根据调查，自2020年以来，包括北京、杭州、南京在内的多个地区，陆续有求职者反应在BOSS直聘上遭遇“情色招聘”，前后涉嫌企业共计20多家。

事实上，形形色色的招聘丑闻屡见不鲜。早在2017年，BOSS直聘的“李文星事件”一时间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此前，前程无忧被爆简历泄露，40块钱即可打包十万条求职信息。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线招聘负面缠身的同时，日渐暴露生存危机。以“前程无忧”为例，11月份，前程无忧发布第三季度财报，相比去年同期净营收下降8.4%；去年，五八同城股价跌5.36%，创下近三个月内的最大跌幅。层层焦虑下，在线招聘逐渐上演“人间失格”……

在线招聘的“夺人大战”从未间歇，尤其今年格外激烈，3月份，各类招聘网站达到月度人数峰值，APP独立设备数超过3500万。但这是个喜忧参半的数字，毕竟在线招聘是个“长幼尊卑”颇为严重的行业。

根据艾媒咨询调查显示，在所有招聘APP中，前程无忧与智联招聘以绝对的姿态长期霸占“用户活跃榜TOP”前两位，Boss直聘和斗米等新兴模式的招聘虽然成长较快，但月活数量大约只有前者的一半；而用户认知率最高的是58同城，可达85.7%。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环顾周围的电梯、车站、写字楼，无论是上线还是线下，Boss直聘魔性的洗脑广告词曾一度血洗公众视线。毫无疑问，如何在行业激流勇进，怒刷一把存在感是招聘玩家最值得思考的问题。

据悉，BOSS直聘仅在央视投入的广告费就超过1亿元；2018年，58同城第一季度的营销与销售支出超过14亿；前程无忧也不例外，2018年第二季度营销支出比去年同期增长46.6%。

具体来看，“夺人大战”如火如荼。今年7月份，58同城斥资8亿来捆绑热门IP，诸如《这就是街舞》、《快乐大本营》等顶流综艺节目皆在其列。Boss直聘联合“五条人”乐队推出职场锦鲤周边，在线下合作知名酒吧，发起将面试搬到酒吧的营销活动，大力迎合年轻潮流。

与此同时，各家在选择代言人上也颇费心思。今年，拉勾聘请哈佛才女詹青云做品牌馆；Boss直聘隔空组盖尔·加朵与刘涛的“女强人CP”，就连一向目标定位精准于中高端人士，略显低调的猎聘也宣布携手钢琴演奏家吉娜·爱丽丝。

但在线招聘有个很大的痛点，彼此缠斗的同时又要相互依附，换句话说，它们之间未必会此消彼长，更多时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艾媒咨询调查的数据报告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据悉，将近80%的求职者偏好利用多个网络招聘平台来拓宽应聘渠道，其中52.1%的求职者会使用2~3个招聘平台进行求职，使用4~5个平台的人数占17.8%，选用5个以上的平台的人数占8.6%；而使用单平台的求职者占比仅为21.5%。

不能轻易脱颖而出，在“夺人大战”中稳稳拔得头筹，这是在线招聘集体的困惑。另一方面，在线招聘囿于营销怒刷存在感的烦恼也愈发凸显，种种迹象表明，平台资源“易攻难守”。

双十一期间，各地频繁上演“快递罢工”的闹剧再次将互联网背后庞大的蓝领需求暴露在公众面前。随着各方职场渐趋年轻化，办公室里按部就班的打卡、人际、KPI 也在迫使追寻自由的“打工人”纷纷逃离。

此前，58同城招聘研究院发布《三季度中国蓝领就业市场景气报告》中显示：三季度蓝领指数达到历史新高3.00；今年7月，招聘需求人数持续增加，同比增幅达到80%，蓝领指数同比上涨78%，从求职来看，7月求职申请人数环比上涨10%，蓝领指数环比上涨16%。

值得一提的是，有资料显示：诸如快递员、网约车司机、外卖配送员等新蓝领行业的工资水平远高于普通白领，据悉，大约有39.8%的蓝领工资超过9000元。种种迹象表明，招聘市场上的蓝领需求正悄悄释放，反馈给在线招聘的将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更关键的是，在艾瑞咨询发布的《2020年中国网络招聘市场发展报告》中显示，大多数招聘平台基本围绕白领求职者或者精英求职者来作为核心受众。但客观来看，前者供求两端失衡的困境迟迟得不到解决，而后者，无论是雇主还是求职者都偏向稳定化。

如此看来，比之以上两个圈层乏力空白的现状，蓝领群体的招聘价值明显被空前放大。回头看今年一整年，年初的疫情使得公众更加关注快递员、外卖员等生活中必不可缺的职业人群，为此，在线招聘市场被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此前，斗米转移招聘阵地，将品牌定位瞄准基础行业；2月份以来，前程无忧旗下的“蓝领事业部”基层人才简历高达1400多万份。；百城招聘自去年开始加码下沉市场，据悉，垂直系蓝领招聘平台“好工网在今年十月份完成A轮融资，根据不完全统计，好工网所属领域企业服务2020年本年度共有357笔融资。

遥想当年，平静安稳的都市白领生活是多数人刚进入职场时的美好期许，在线招聘也因此踩准互联网的鼓点，开辟了新招聘时代，无论是老牌平台58同城、前程无忧，还是新互联网玩家Boss直聘、拉勾都曾一度被无数企业与求职者给予厚望。

可惜如今，三方皆苦：企业收紧裤腰带，求职者一次次向往“诗和远方”，而招聘平台也在一步步踏错失格，滑向病灶。这不免让人唏嘘……

有数据显示，在2017年至2020年之间，我国的企业法人数量大约在1800万到2600万之间。但根据艾瑞咨询调查数据显示，2018年的在线招聘雇主数量仅为500万左右，彼时预计2020年的雇主人数将突破600万人。

可疫情重挫了许多企业的生存环境，虽然今年没有确切的数字来证实具体人数，但我们能够想象相比往年，今年在线雇主的数量必然只少不多，能否真的突破600万有待商榷。也就是说，当前选择在线招聘的企业雇主只有20%左右，远没有达到资本预期。

例如前程无忧，有资料显示其雇主端使用比例只有39.2%。一方面是雇主短缺，另一方面是求助者“爆仓”，早在2019年，智联招聘就在《春季人才流动报告》中指出，在2019年春招期间，求职人数同比增加4%，但招聘需求人数却相应下降了4%。

在线招聘“天平”一旦失衡，各种矛盾便会先后涌现，最直接的体现在用户体验上。据悉，在网络征集有关招聘时的不良体验中，“求职耗时较长”与“企业信息更新不及时”频频中招。

不难看出，从某种角度来说在线招聘尚未长成便提前进入衰老期，这或多或少打压了整个行业的积极性，同时也使得很多企业纷纷开辟“第二春”。

今年受疫情影响，视频面试再次成为新赛点，三月份，猎聘上线的视频面试工具单日最高人次达800多；Boss直聘的视频面试次数相比去年增长超过20倍。

但从招聘市场逐渐分散的也不再少数，例如“拉勾”，去年上半年，拉勾布局职业教育赛道，从最熟悉的IT培训领域入手；早在2017年，前程无忧便入股“高顿网校”；今年疫情期间，智联招聘上线100多种培训课程，深耕企业内训与求职学习。

教育领域天然与招聘行业息息相关，但除此之外，人力资源管理、职业培训、商务社交以及测评等多个赛道，也相继得到头部招聘企业的青睐。据悉，前程无忧曾在两年之内涉足五项新业务，或投资或收购，而智联招聘也不甘示弱。

不得不承认，这种趋势带来的效果颇为显著。2019年，前程无忧第三季度的在线招聘服务收入为6.334亿元，比去年同期下降了2.4％，但是其他方面的收入增长了16.4％，达到3.556 亿元。

在线招聘于新的赛道逐渐尝到越来越多“甜头”，这于企业来讲固然是好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招聘所带来的效益不断式微，会不会导致更多的平台在本职上有所“失格”？诚然，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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