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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传奇:一场对上海的精神奔赴

2024-09-13

2024年之初,今年第一部现象级的影视剧《繁花》横空出世。上海人用光影打造了另一个“上海”,用文艺续写另一个关于上海的传说,这是现实的也是梦想的,是历史的也是文学的。《繁花》成功塑造了一个1990年代的绮丽世界,引爆了一场全网范围内对上海的精神奔赴。这是文艺的力量,更是源于上海的软实力。

续写海派电视剧的神话

《繁花》诞生于上海,也只能诞生于上海,电视剧《繁花》的成功续写了海派电视剧的神话。

在上海出生在香港成名的王家卫导演,这次成就了上海影视剧的一个精彩篇章,这一点都不突兀。早在1980年代初,在香港用电视剧“上海滩”IP征服上海滩之后,上海和香港就一直上演着文艺镜像上的“双城记”。《繁花》是一次文艺上海系谱学上的回归。

1980年代的筚路蓝缕中,上海的文艺工作者奋起直追,用好上海这块金字招牌。根据夏衍同名话剧改编的电视剧《上海屋檐下》,根据周而复同名长篇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上海的早晨》,它们成为一时的屏幕精品。1980年代中后期,上海电视剧制作中心成立,并拍摄了多部具有上海特色的电视剧,在1989年出品了我国最早的一部青春校园剧《十六岁的花季》,取得了巨大的成功,80后的记忆里谁没有一个“陈菲儿”,谁不希望自己的班主任是另一个“童老师”?

1990年代,面对京派的《渴望》《编辑部的故事》、广东的《外来妹》等优秀电视剧的竞争,上海高调地打出了“海派电视剧”之牌。《围城》(1990年)、《上海一家人》(1991年)、《孽债》(1995年),还有《夺子战争》(1997年),海派电视剧好戏连台。特别是《夺子战争》作为一部由上海出品、全上海话对白、讲述上海故事的电视连续剧,一时成为“霸屏”“爆款”。它创下了单集上海地区的收视率超过38%的辉煌纪录,至今在豆瓣仍保持着9.0的高分。

《孽债》当年取得了万人空巷的播放效果。

海派电视剧从形式上以沪语、石库门里弄、黄浦江等标识,成就其独特的艺术审美范式;在文化创作理念上,海派电视剧更是在大时代背景之下,注重对个体小人物的关怀。正是这种对人的推崇、对人的尊重,让海派电视剧突破了地域和方言的局限,打动了很多的人。那部《孽债》当年取得了万人空巷的播放效果,“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是一代人的共同记忆,人们不仅是关心那几个寻亲的孩子,更是关心大时代转折之下人的命运。

也因为优秀影视剧的不断创作,才让上海的城市IP不断地被更新,赢得了一代又一代人的亲近和喜爱。上海的文艺形象,不断被迭代、刷新、突破:那是许文强白衣飘飘的“浪奔浪流”,那是霓虹灯下好八连的“拒腐蚀,永不沾”,那也是阿宝迷离眼神中的绚丽的黄河路。这次《繁花》最成功之处可能在于,构建出了一个被普遍喜爱的、1990年代的上海的形象,填补了上海IP这一时间段里的空白。

上海拍《繁花》是认真的,是有“腔调”的,致力于十年磨一剑,打造经得起时间洗礼的影视精品。

这次上海成功地“复活”了一个时代。在《繁花》热播时,“上影花5亿买基地支持繁花拍摄”也上了热搜。《繁花》出品人,上影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王健儿,是这么回忆与王家卫导演的会谈的——王家卫表示,全上海他就看中了一个摄影棚基地,但没钱竣工,“上影有没有魄力拿下来?”之后,果然上影集团投资5亿元,收购了王家卫唯一看中的昊浦影视基地。之后,上影集团1:1还原了20世纪90年代的黄河路、进贤路两条马路,将留存在照片和人们回忆当中的霓虹辉煌的美食街带回屏幕。

电视剧《繁花》中的黄河路

斯维特兰娜·博伊姆说:“全球化激发出对于地方性事物的更强烈的依恋”。元素是上海的,情绪却是全社会共通的。《繁花》里的建筑、道具、方言、历史、文化等等,都在细腻之处讲述上海的魅力,撩拨到了观众精神深处,寻找到了创作者情感和观众情感的契合点。于是,大手笔、精制作的这部电视剧引发全民观剧狂潮,成为国产电视剧的新标杆,续写着上海作为精品电视剧创作摇篮的传奇。

海派电视剧兴盛的背后是上海的城市精神,是海纳百川,是追求卓越,是开明睿智,是大气谦和。 

“繁花”摇曳,有时代激昂的潮声

正像光明日报所点评的:《繁花》中,时代才是看不见的主角。

那是改革开放的青春期,“繁花”摇曳,依稀当年。那是一个草莽时代,沸腾时代,万物生长,生机勃勃,你可以听见冰雪澌融,可以看见水泥森林破土而出。

《繁花》的故事主要设定在1990年代初期,离现在30年过去了,30年不长不远的历史,既熟悉又陌生。很多年轻人在《繁花》中看到了父辈的闯荡拼搏,听到了时代的激昂潮声。

从上海证券交易所的认购证、“老八股”、“延宝之争”等股市新鲜事,到外滩27号“外贸局”里的进出口配额依然坚守,再到宝总们找到制度的“缝隙”、抓住时代给予的机会,盘活濒临破产的国企,用足“三来一补”政策绕开壁垒森严的计划经济,还有 “夜东京”们找到的“本帮怀石料理”这些财富密码,甚至黄河路上香烟贩子、集邮老板都在“抓消息”、寻发财。《繁花》细腻地书写了大时代的财富小故事:阿宝、爷叔、玲子、汪小姐、李李,更有无数的小人物,在努力把握自己的命运。

“机会面前人人平等,抓住了机会就有可能改变人生。有人乘风而起,有人半日归零。”剧中人物阿宝曾说过这样一段旁白。

那个时代并不完美,机会遍地的表面下却是风险重重,可能是外滩27号里金科长的“权力任性”,可能是竞争对手“金美林”断货断电的恶意打压,或者是阿宝身赴诸暨,被假货工厂限制人身自由、命悬一线,抑或是在证券规则不健全的当时,“上帝之手”能随时介入……在《繁华》的真实物理时间里,一个后来被称为“杨百万”的人,正拎着一袋袋的人民币,到各个城市去收购国库券,讲述着现在觉得匪夷所思的财富故事。

亦真亦幻,不远不近,人们沉浸在王家卫构建的光影之中,因为那个时代的财富故事而被搅扰、激动、兴奋。

上海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印海蓉在追《繁花》时,发现自己成了“剧中人”。30年前就是她在外滩直播新建的东方明珠塔开灯仪式:江风徐吹,汽笛声声,华灯初上,上海喧阗,浦东的大楼在生长!

海明威说,“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如果把1990年代看作改革史的青春期,那么,人们的遗憾在于,无法同时既属于1990年代,又同时清醒地认识那是中国经济的飞跃期:万物萌发,草木生长,大地上升腾着满满的雄心壮志,街头巷尾流传着财富英雄的传说,生机勃勃。

1994年印海蓉直播东方明珠塔的开灯仪式,成为《繁花》剧中彩蛋。

《繁花》通过新鲜的文艺作品,讲好了城市故事,挖掘着城市底蕴,激发了那种既陌生又亲切的氛围和情绪。30年前的历史不远不近,让历史与现实重叠,因共鸣而共振。上海曾是江南水乡,曾是十里洋场,上海更是红色摇篮、是改革的先锋,无数的复调拼接在一起,构成海纳百川的丰富截面。 

“繁花”流量,上海魅力

《繁花》的带货能力是惊人的,将泼天的流量红利散向世界。细数一下,《繁花》提到的美食、景点、服装等,无一不火起来。

在吃的方面,《繁花》里的排骨年糕,成了观众最想吃的上海美食之一,天降的消费人流让“鲜得来”这家百年老字号的排骨年糕日销量创下历史峰值。国际饭店门前,购买蝴蝶酥的游客排起一百多米的长队。和平饭店与《繁花》联名推出了定制双人餐,有的饭店还推出了“宝总泡饭套餐”。

在游的方面,黄河路成了当下上海最火的都市游街景。周末时,打开电子地图,黄河路被堵成一条红线,一幅“人从众”的热闹景象,人们就为了看一看美食一条街昔日风采,与剧里的“至真园”的原型饭店完成一次同框照片,近距离感受汪小姐、李李们的恩怨琐碎。

上海导游还推出“繁花Citywalk”,为游客提供普通话及沪语讲解,打卡黄河路、和平饭店等地标。为什么上海的Citywalk如此的火?最直白的答案就是,这座城市的街道、建筑太值得品读。长城的城砖,西湖的淤泥,还有上海的街道,都有着太多的历史积淀,等待人们层层剥离、解读,而《繁花》又一次增加了上海故事的厚度。

1月7日,上海,游客穿着旗袍在黄河路路牌下拍照打卡。视觉中国 图

正是这段不近不远、充满人间烟火的故事,让人们感受了《繁花》里现实和戏剧的重叠、历史场景对消费场合的加持,零距离地接触地方文化的绮丽风景,从而实现影视与文旅深度融合、商业与文化的同频共振。

我的一位朋友,昨天在朋友圈里晒出了她的妈妈于1982年在“上海第十百货商店”买的一件裘皮大衣,这一件衣服见证了妈妈的青春和美丽。那天,她心血来潮穿着这件“古董”上班,好奇地搜了一下“上海第十百货商店”,结果发现:这原来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南京路上的华联商厦,也就是《繁花》里的“沪联商厦”。“繁花,我们何尝不是在用时间镌刻自己的繁华呢?”她这样说。这又何尝不是一场横跨两代人的对于上海的精神奔赴?

文艺照亮现实,文艺点亮城市激情,为消费赋能,为商业聚力,一部成功的影视剧给很多行业带来了“繁花红利”,艺术再现的“海派生活”的衣食住行,成为网友的打卡、追逐对象。因为一部剧,爱上一座城,上海的故事就是常说常新。

2021年发布的《中共上海市委关于厚植城市精神 彰显城市品格 全面提升上海城市软实力的意见》中,有这么一句对上海软实力的期许:城市成为品质生活的高地、成就梦想的舞台,使在上海者引以为豪、来上海者为之倾心、未到过上海者充满向往。《繁花》成为当下的顶流,正是上海软实力的体现:波澜壮阔的大历史之下,是小人物的烟火人间,令人倾心,令人向往。

《繁花》原著里这样写道:“东南风一劲,听见黄浦江船鸣,圆号宽广的嗡嗡声,抚慰少年人胸怀。”这个青春、昂扬的上海,属于所有时代里的少年,召唤无数人的精神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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